暧昧男友
题记----
面包加可乐的滋味,一种满足空荡的胃肠,一种却以碳素的最大极限去中伤它。
〈1〉
他因为我跟那个人打了一架!狠狠的相互揍了一顿。
他说他会风光的牵起我的手漂亮的走掉的,哼,没想到,最后挨揍最惨的竟然是他自己,我站在游戏厅内,在听到一阵淅沥哗啦的惨叫声后,才大惊失色的冲了出去。
周围围了好大圈的高个子男、女混混,可以这么说,他们连痞子都不配做,混混穿着五言六色奇装异服,把他重重的围了一圈,我掂起脚尖也看不到他。
正当我要掀开人群去找他的时候,朋友拉住我,告诉我别过去,存心找打!我回头看了眼朋友,就还是趴开人群,冲到了人群中央,当身旁那群邪恶势力向我一步步逼近的时候,我才真的看清楚,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那个人在混混的搀扶下,对着我说:“你就喜欢这么个窝囊废!”
我没有回答那个人,蹲下身将他搀在自己肩上,他的呼吸近在我耳膜间,他凌乱的头发,落在我脸夹。我冲那帮混混们大声斥道,都给我滚开。男混混散开了,那时彼刻,我改称他们为痞子。 女混混终究是混混,一个红色头发的女混混,过来就朝我脸是一拳,他跟着我摔倒在地,那是我第一次被打,可惜我不够壮烈,我左边嘴角并未出现血迹,当女毛女再愈给我一击的时候,那个人拽住了那只胳膊上烫着烟头的抓子。“你们走!”那个人咆哮的喊,我吃力的搀起他,身后的嘲笑声此起彼伏,使得他在离开那个人和那群人的视线之后,就一把甩开了我。
你这是怎么了?我问,语气里带着惭愧和疼惜。
你没必要喜欢我这个窝囊废!我是个窝囊废!你去找他啊!
说完他就拖着受伤的右腿拔腿向前跑。我知道,他受了无比可怕的耻辱,却是我给他的。
那个人是的暧昧男友,他是我的男友
暧昧男友,听起来是很奇怪,也很新颖,不过他的确是我的暧昧男友,这我不能否认,我的心里面,会有喜欢那个人的成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同暧昧男友牵过手,靠过肩膀,拥抱过,而且躺在一张床过,但只接过吻,可我也必须承认,我绝对爱他胜过那个人几百倍。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女人。
他不幸从一些朋友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想凭借势力和权威来挽回自己女人犯的错,所以就带了他所谓的兄弟来找那个人麻烦,不过可惜的是,他那些兄弟的老大竟然是那个人的好朋友。
所以结果,就变成了他躺倒在地那一幕。
我追了上去,而且很快就追到了他,他还用力甩开了我,搀和在那群混混里他所谓的兄弟,不知何时竟人模人样的跟在了他身后,他们说,嫂子你先让他自己静一静。
我无可厚非的选择停留在原地,看他带着满身的伤一点一点消失。
脸上突然机械的抽畜了一下,才感觉到方才那红毛女下手其实很重,现在嘴角才像电影里那些英雄一样流露出血迹。一直尾随在我100米之外的那个女性朋友,在一切都变的安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朝我靠近,然后递来纸巾。
我跟她说了声谢谢。擦干淤血,就把还残留香味的整包心心相印扔进了小镇街边的臭水沟。
〈2〉
这是南方城市一个只居住着千把人的小镇,在镇江边有古朴的木质房屋,踩上去地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在镇区的繁华地段,就俨然一幅小康景致,那里小二洋楼遍布,街道的中央,每逢双日,各方的小贩就会带着自家的鸡蛋、树苗、或是已经成熟的果实,还有卖烧饼的,信合社门口那家的烧饼最好吃。
今天是单日,街道也格外冷清,他走后,我就一个游荡在镇上的每个小街道,后来一个去了湖边,低头一看,果真脸上紫了好大一块,便不赶再到街上乱窜,要是给街坊的婆婆婶婶们瞧见了,指不定给传成什么样。
天渐渐黑了,我那女性朋友上气不接下气的找到了我,她拿着手机告诉我说,他找我。
我确实不想跟她说话。可我不得不问她,他在哪呢?
她又告诉我说她带我去找他。正在我不明白她什么时候跟他也变的那么密切之时,她说她现在正在跟他的一个朋友谈恋爱。
我一路跟着她,就到了一家小旅社,旁边是脏的发臭的公侧,我们上了二楼,左拐,向前走30米,再右拐,房间号为208,直对着门的是一张大床,他坐在床弦上,冲我笑了笑。旁边坐着他一个朋友,我不熟悉。
那些人呢?我问。
他们都走了。他回答我。就又盯着旁边的电视瞧,电视模模糊糊的露出些人影,全是麻点子,可见这旅社连有限都没有。
我站在门口没动,我那女性朋友却早已躺在他那朋友的怀里。
过来呀。他又冲我笑。
我向前挪动几步,站在他面前几步远。
他又说,怎么不过来呀。
我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微笑或是得意的笑----嘲笑我竟然还站在这里是代表原谅他的大男子主义了?,微笑是还他以微笑,得意的笑代表的是他对我微笑是表示道歉?
他起身,上前,搂住我的腰,靠着我的额头,耳语般的说,不该跟你发火的,对不起。
于是我很确定的得意的笑了。
很疼对吗?他抚摩着我脸上的淤青,然后又把我抱进怀里,我将头迈在他的胸前。
他没有穿上衣,我的眼泪很不小心的就流进了他受伤的胸口。他轻轻仄了一声,就又立刻恢复平静,将我搂紧。我双手紧贴他的后背。
你有这样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吗? 他心平气和的问。
我……这个……我……有吧。呵呵。(冷笑)
他放开了我。向前走了三步,掉回头来两步,然后目光冷俊,顷刻,一耳光甩在我左脸。
贱女人,给我滚。
第二天,我就毫不犹豫的收起行囊,义无返顾的逃了。我没有留下的理由,更没有理由为自己开一个欢送的告别议式,在踏上列车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没有人会在那里寻找我的身影。
〈3〉
这是一个寒冷的季节,也是我离开小镇的第三个年头,窗外雾气蒙蒙,鹅毛般的雪花在与地面的瞬间触碰,就立刻上扬、盘旋、然后再义无返顾的飘落、堆积。
窗台上的无名植物,在有暖气的房子里茁壮的成长,说它无名,是在当初拣到它的时候,主人并未在花盆、枝干或是叶片上像弃婴一样留下它的一些信息。它注定了是一个被忽略的成分。
鱼缸里的廉价温带鱼在23度的水温里摇曳着它短而丑陋的小尾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买它们回来,大概只是觉得便宜----1块钱3条,亦或是鱼缸空着总觉得死气沉沉。有些生机总比没有好。
电脑旁边搁着一些凌乱的CD,有王菲的,有游鸿鸣的,有许巍的,有陶子的,还有杰克逊的,甚至还有萧邦的钢琴曲----尽管我知道我未必听的懂,可还是想要装模作样的去了解,然后再掉眼泪。
方正的夜晶屏幕的背景光在寒冬天无阳光的午后,显得格外嘹亮,我光着脚丫子,穿一件黑色小背心,头发撩在身后、自然下垂。对着电脑发呆,我没有事情可以做。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饿了。即使一天什么也干,也会觉得饿,人类就是这么没出息。起身,不穿就在脚下的拖鞋,一口气奔向厨房,打开冰箱,除了两片麦趣尔面包和一罐可乐,里面干净的可以打高尔夫球。
无法想象,面包加可乐的滋味,一种满足空荡的胃肠,一种却以碳素的最大极限去中伤它。
我还是一口气喝掉半罐可乐,再一口咬掉了半片面包。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吞进喉咙,力图它们快点进入我的胃、肠来减小饥饿的呼喊。
北京时间三点零四分23秒,门锁‘喀嚓’一声被打开,我蜷在旋转的电脑椅上,继续看着陌生的QQ头像由黑白变成彩色,再由彩色变成黑白,瞬间的落差,再瞬间的提升,在这样失而复得的过程中,就不会觉得失去的恐惧。
丫头!又在上网,你就不会找点事情或是找个工作嘛,你这样是在虚度光阴你知不知道!赫骏站在门口,手提一个大的夸张的白色塑料袋,是什么我没看清楚,我只是用余光看了眼他,他的指责和训斥对于我而言,就像耳语一样,他在埋怨的时候,也带着温柔,这我可以肯定,尤其是对我。
赫骏又去了厨房,冰箱门一开一盒的声响,让我断定,他一定是又往里添东西了。他许久没过来找我说话,我不知道他在厨房那端忙着什么,我想去看,可我又不想动。
十分钟后,赫骏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到我面前,这样新鲜的食物在晃若速食垃圾堆的电脑桌上显得格格不入,但它是来自天堂的食物,即使是在混乱的世界里,依然飘着香气,西红柿那淡淡的酸酸的味道深深埋进了我的呼吸系统,这是我所喜欢的酸味。赫骏将面放到窗台,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把桌上的泛着油气的方便盒、空署条袋、面包渣、可乐瓶子……通通扫进了垃圾桶,然后重新将面放到我面前,他说,快吃,我去倒垃圾。
赫骏的食物来自天堂,他是天堂的大厨。我品不出这食物的营养价值,我只知道它又填饱了我的肚子。我喝光了每一滴汤、汁,不留一点残渣。
赫骏倒完垃圾回来的时候,时钟已经走到了三点二十分59秒。他看见我吃的如此干净,感到很高兴,激动的吻住了我。
好吃吗?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而是将他环住,上前吻住他不肯放开,他舌间盘旋的都是温柔。
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吃呢?他从我的唇间脱离出来,捧着我的脸接着问。
你已经尝到了,干吗还问我。你不觉得此刻你嘴里全是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吗?
你这坏丫头。
坏丫头,哼。。。
〈4〉
赫骏在时间走到三点三十的时候就走了,他到了上班的时间。
夜色在我的等候中,还是毫无防备的就降临了,电脑音响里散发出的各色音乐令我的耳朵开始感到厌倦---它们既不温柔也不动感。这样中立而安全的模式,让人很容易就遗忘了。
衣橱里闹着饥荒,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在书架上的第二本书的第23页里夹着赫骏给我的500块房租费,我立刻找来高脚凳子,爬了上去。
花了200块,买了件薄如纸张的低胸T-shirt,然后又返回房子,炮制了一头卷发,黑色的完美发质,即使是在卷曲的情况下也熠熠生辉,我索性摘掉了乳罩,低胸的单T-shirt如果还穿的那样紧密,简直太邋遢。镜中的自己俨然一个性感女神,为何赫骏就偏偏喜欢叫我‘丫头丫头’呢。真是想不明白。为了不让人有错觉,我没有化很浓密的容妆。
天已经漆黑,各家各户的灯亮了起来,赫骏该下班了。我发简讯问赫骏在哪,他来吗?
赫骏很快就回复了我,他说,我在来的路上。
我第一次关了电脑,守在门口,为他备好拖鞋,等疲倦的他回家,像他的妻子一样。我又返回镜前审视了自己一番,我确定自己真的很性感。
赫骏打开门,先是呆在原地,既而脱掉鞋子,脱掉外套,套上拖鞋,然后进入厨房。我快一步从背后抱住他,软棉的胸脯倚住他流汗的后背,用静如止水的口吻,轻轻的问,赫骏,告诉我,你是不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你先别回答,听我说。如果是,我想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我只要你的爱;如果不是,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猜测。呵呵,不过……
不过什么?我忙追问。
我有女朋友。确切的说……应该是未婚妻……
那你为什么还来我这里,无条件对我好却有不越雷池半步?
我怕如果我越雷池了,我们两个都会粉身碎骨。
赫骏不敢转身同我四目相对,于是我缓缓走到他面前,用手挽住他的颈,从脖子一直吻到他浑厚的嘴唇,“她也像我这样吻你吗?”
若瑜,只有你能吻到我的心里。
我放开他,退后两步,泪光蔓延。然后,一耳光甩在自己右脸上。响亮响亮。
如果他回答‘恩’或是支吾半句,这一巴掌,我会打的更重一点。
三年前后,我的左右脸终于成功的找到平衡的支点。我终于心安理得。赫骏抚摩着我发红、发肿的脸庞,掉下了泪。傻丫头,他说。
赫骏,让我为你做点事情……
赫骏的白色衬衫愈来愈严重的侵出汗液,他的背后已经湿润,我缓缓为他解开扣子,像妻子一样为他褪衣就寝。
我是个庸俗到只剩下女人本能的女人。但我力求心安理得。
〈5〉
天黑了,然后再亮,亮了,然后在规律的黑暗下去,这又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失而复得,得而若失。
这一天就这么平常的来了,“我们没有粉身碎骨”,赫骏将我拥入怀里,从容而庆幸的说。
他在柔软的被窝里拥着我不肯松开,他说今天不要上班了。
我说,赫骏你这样不行,你得挣钱养我。
于是赫骏便起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出门了,他走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赫骏的忙碌与我无关,他要养的人亦不该是我。
从赫骏离开后,我就一直躺在床上没起来过,我是个很懒的女人,因为赫骏中午没有回来给我做饭,我甚至一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冬季的时间显得很短,昼夜的交替也格外频繁,大概下午七、八点的时候,天就已经渐暗,房子里看不清楚行走的路线,当我慵懒的爬起来去开灯的时候,才发现开关根本就是个废物,我确定是房东停了电。也许是今天睡的太死,房东来敲门没开,这么快就停了电。我又回头想,即使房东敲门我听见了,我也未必会打开,因为我根本不够房租费用。
下楼买了100根蜡烛,花了50块钱。我想起了赫骏曾经说过的话,“丫头!你就不会找点事情或是找个工作嘛,你这样是在虚度光阴你知不知道!”
我不仅是个虚度光阴的女人,还是个只懂吃饭花钱的女人。
我将两大捆白色蜡烛搂在怀里,当我一根一根点燃它们的时候,我知道,也无法克服恐慌,赫骏简讯告诉我,他今天不能过来。
今天是12月24日,是传说中的平安夜。
方正笔记本的夜晶的光芒也快变的暗淡下去,它在提示我电量不足。小白兔蹦蹦跳跳的敲打的声响不停在起伏、落散。只是我只是个万千头像中最隐晦的一个隐形人。不可否认也会象无名植物一样成为被忽视的成分。
突然,一 个同是灰色头像的跳跃的向我招手过来,他说,‘Merry Christmas!’
我就听见燃烧怠尽的烛油顺着烛干突然失重般的下坠了。
电脑的对话框提示低电警告。“我想见你,我家的地址是xxxxxxxx”然后,夜晶屏幕就彻底的熄灭了。接着我又嘲笑自己,可还是从衣橱里翻出了才买的低胸T-shirt,套一条黑色牛仔。不管他会来或是不会来,或者她是个女的。
伴随着敲门声,时间很正式的走到了06年零点。那是个男人,面容较好,个子很高30岁左右。我抬头看他,他说,‘我是Merry Christmas’
‘你吃苹果了没?’
我摇摇头,‘还相信这个?’
然后他递了一个红色的,未经过任何雕刻或是包装的果实。
‘你会在里面下毒吗?’我接过苹果问。
‘当然不会!’男人窘迫的辩解道。
我将他让进门,笑笑的说,‘即使有毒,我也会吃下去的。Merry Christmas!’
鱼缸里的廉价温带鱼在23度浑浊的水温里继续摇曳着它短而丑陋的小尾巴,有条叫凤凰的小家伙翻着它的小肚皮在水面漂浮着。其他的小白、小黄或是小绿,仍旧旁若无鱼的游曳,它们依旧得在浑浊里寻找那微弱的清新,只是出于本能。
〈6〉
12月25日凌晨6点34分零23秒,我们还在熟睡,我被门锁响亮的‘喀嚓’声惊醒。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与赫骏四目相对。他手里提着出水芙蓉的青辣椒、红的像十八岁少女脸夹的西红柿和一捆新鲜的挂面。旁边的陌生男人埋在我的腰间,门口堆积着多大20个空酒瓶和一个被啃的精光的苹果核。滩在房中秧的是烛光残影。
赫骏去了厨房。
我像疯子一样一丝不挂的跑到他面前,我朝他大吼,赫骏,你现在就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面不改色。‘若瑜,还有6天的时间,只要你接受,我愿意陪你粉身碎骨!’
赫骏和他的未婚妻定在06年初始第一天正式结婚。确切的说,我们还剩下137小时,25分零37秒。但是我无法接受他的爱。
‘赫骏,别天真了!从一开始,你就该了解,我不会接受,不愿意接受,更加不会尝试接受!’
陌生男人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站在我和赫骏中间,我承认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对他的确有好感。
‘你走吧,’我说。
于是男人退后准备出门,我又叫住了他,‘不是你,是他。’两个男人显然同时震惊了,然而文温而雅的赫骏终于咆哮了, ‘若瑜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吗!’
我始终没有去看赫骏的脸,余光中,是陌生男人将他推出门外的,我看见西红柿鸡蛋面的烹饪材料散落一地。
我慌忙冲进卧室,套了件衣服,就冲出了门外。
‘赫骏!等一等!’
我很轻易的就追到了他,大雪纷纷飘落经过我们的身躯。赫骏迟缓的继续向前移动着脚步,
‘赫骏!等等我……’
在我第二声呼喊传进他的神经中枢时,他终于停了下来,我看见他缓慢的转过身,他停留在原地,眼中是我看得见的重视。这是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一直拼命想要寻找的分量,于是我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你反悔了吗?
我低头不语,然后缓慢的伸出右手,我说,赫骏,把钥匙还我。
雪花在经过的灼热的身体的时候,最终熔化成了一滴水、然后义无返顾的下坠、跌落的粉身碎骨。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