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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10 1:08:42

  六月天,星期六,晚上,我在市郊的一家音像店看班。学习之余,可以寻觅一处轻松的工作,在我看来相当的不错。店老板姓孙,是位沉默寡言的浙商,年纪五十刚出头。听说他早年时走荡南北,伴随着如火如荼的改革开放,也曾富家一方。只是后来认错了朋友,在苏州开电子仪器厂而陪光了家底。再后来他便转行音像制品,购销开店,好在他勤劳持俭,加上有着商人的精明能干,很快就将生意打点的稳稳妥妥。
老板娘姓张,比孙老板小好几岁,虽然已至中年,但眉目俊秀,肌肤白皙,还可以想象出她早年曾有的美丽容颜。另外他们有一个在外地上高中的儿子,从他们与儿子的通话中可以看出,那位公子爷在外并不让他们省心。
  这里北面靠山,风景优美,因此建设了很多住宅公寓,房价相对市里也较高,多是有私家车的富人居住。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里生意不错,尤其在周末的晚上,店里生意就更加繁忙,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每个周末晚上来这里帮忙看店,替顾客打包递货。
  这种工作的不枯燥之处就在于他是一种流动的,每次都见到不同的面孔,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比整天呆在自习室里解微分方程有趣的多,像打麻将一样轻松愉快,还有得钱赚。工作空闲时,我便无聊的观看每一位来来往往的人,这也算是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大概由于性格偏内向,我总会不由自主的玩起这种游戏,揣测从我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的性格、经历、职业、婚姻。他们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追赶着,内心焦虑的想着各自内心的事情,有的表情愉快,有的愁容满面,有的耳宽鼻阔,有的面容憔悴,形形色色,诉说着芸芸众生各自的悲欢离合。
  我注意到每个星期六总有一位穿着很时尚的女子来这里,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虽来这不久,但她每次总会在快要歇业的时候来这里,因此仅仅数次,我便对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她进门时有个习惯的动作,就是每次都要用拳头去推那个推拉门。如果你善于观察的话,这种开门方式在人群中发生的概率不会超过千分之一,很多人都是用手去扶门把手,然后再用力推拉,即使不这样,也是用手掌去推门,而不是用拳头,虽然这种方式没有什么特殊,但如果算来,如果不是可以去模仿,而仅仅靠无意识的习惯,那就真的像一个人的专利一样。比如你觉得每个人的写字都很一般,可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模仿,你就很难在你生活周围的人群中找出两个完全一样的笔迹。有时“事实”比“想当然”要令人意想不到的多。
  这位面容姣好、身段苗条的女子,每次来的时候都在那些旧年代的老电影面前徘徊许久,然后就去买一张新歌专辑或是空空而归。我曾试图去询问她需要什么电影,这个店里还是有大量抗战或是内战时的经典纪录片的,她只要告诉我电影名字,我或许还能帮她找到。她摇摇头,然后轻轻地翻弄一下音像,就走到其他地方了。我想或许通过某部电影,她内心最深处在缅怀一个人抑或一段久久不能释怀的往事,反正这已经涉及到了别人的生活细节,是我不可能窥僻清楚的。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去,这位姑娘也许就被慢慢忘记了,就像忘记很久以前见过的其他人一样。
  悲剧发生的那天是星期日凌晨。
  清晨我接到电话,便匆忙赶到现场。警车、救护车、围观的群众将音像店对面老板的住所围得水泄不通。从围观群众的议论中得知里面有人遇害了。我作为店里的伙计被警官们叫到现场盘问。
  我便如实回答,每个星期六晚老板都要去外地进货,而会在星期日中午回来,而由老板娘在店里打点生意。昨晚生意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从监控录像也可以看出,晚上九点半左右店里仅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我便和老板娘一起整理货架,打扫卫生,然后熄灯关电源,卸下卷帘门,我直接回学校,老板娘则回到店铺对面自己的住所。
  由于我有确凿的不在现场证明,我是在学校宿舍住了一晚上,宿舍和隔壁几个宿舍的同学,甚至看楼的老大爷都可以是证明的。因此警官们也没有特别的难为我。不久,我便大体了解了整个经过。
  早晨邻居甲看到孙老板神色慌张地从住所里急匆匆的奔跑出来,然后径直往西部走去,感觉总有点不对劲。搭眼往他们家望去,半掩地门还在晃晃当当的。邻居甲以为老两口大清早就拌嘴了,但门里面又没有了任何声响。于是好奇的试着往里面望去。血腥的一幕便浮现在眼前。
  老板娘半裸着,心房处正刺一柄短刀,躺在屋子的正中央,浑身都被泼以浓烈的硫酸,腐蚀的不成样子,极为恐怖,但通过身材和残留的衣裳还可以判断那就是老板娘(后来经过DNA检测得到确认)。旁边捆绑着另一名不明男子,脖子上有勒痕,一动也不动,大概早已咽气了,浑身有轻微的硫酸痕迹,腐蚀了一部分肌肉皮肤。
结论也很快传开:孙老板的所有存款加现金没有了,很明显,这是由于孙发现了妻子的不忠,背叛自己而与他人通奸,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将二人全部杀害,并且手段残忍。后来略微清醒,决定卷款逃亡,一走了之。
  在警察的会计调查下,同时得知,其实孙老板当初靠贷款开办生意,可实际上生意并不如意。表面的欣欣向荣掩盖了其背后的资不抵债,拆东墙补西墙的借款不过是饮鸩止渴。或许孙一直都生活在这种高压力之下,当他发现妻子的不忠,感情瞬时崩溃了,走向了极端。
  总之,现在孙老板在逃,这是他有罪的最大的证明。
  两天后通过报纸得知孙老板已经落网。
  从其他人了解到,刚落网时他对自己令人发指的罪行矢口否认,并有有利的证据作证明。尸检报告显明两位死者均是在凌晨一点左右遇害,而孙老板是在昨晚七点左右去的H城市进货和洽谈生意事宜,火车票显示他是在九点左右到达那里,公交车票也可以为证。然后他便和生意上的伙伴人洽谈,虽然未曾见面,但手机话费清单上的记录完全可以证明在11点之前,他是绝对没离开H市的。由于在生意上和他人存在分歧,他决定将生意这事暂时搁一搁。于是他独自在街上闲逛,打算在车站躺一会,准备搭乘凌晨两点的火车返回。即使这样就可以完全说明案发时他肯定不在现场。因为,要从H城到达作案现场,最快的速度也得需要3个小时,那还是要乘私家车在高速路上已120km/h行驶,这在晚上行车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假如11点前他还在H市的话,那么凌晨1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作案现场的。
  关于孙老板对他在逃的解释说法是,他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同时他内心深处有一种会被他人陷害的恐惧,于是不由自主的携带现金干脆逃跑起来。当他清醒后,又担心更大的冤枉,因为那时他感觉他已无论如何也洗不清自己的罪责了。于是始终没有去投案自首,直到他在街头被一个银行职员指认出来而被捕入狱。
  这种解释似乎也很合情合理,案件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既不能继续审理下去,同时又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突破口。也许就是,凶手不是一个人,孙老板存在一个同伙,但这个同伙会是谁呢,谁又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会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呢。
这绝对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如果没有最后的一丝漏洞。
  在孙老板银行的账户上,案发前,曾有一次提取五万元的现金。伍万元对做生意买卖的人来说并算不上啥,警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可关键的是银行方面主动提供了另一项记录,在此之前,孙老板的结算基本上都是通过银行转账直接结算。有时习惯的养成特别重要,说商海沉浮,打拼的都不容易,人们竞争可以说是习惯的竞争,小心谨慎,不允许有任何差错。虽然孙老板99次银行结兑不用现金不代表他第100次不用现金结兑,但在这个时候,一切的反常行为都是不正常。
  很快定案。大体描述如下:
  这个所谓的“同伙”正是张某。孙老板在得知其妻的越轨行为后大为恼怒,当他得知张某是一个贪财好色之人时,便制订了一个周密的计划。首先假装接好张某,先送其5万元作为与张对话的条件,他不想通过银行转账,那样会牵涉到自己,或许当时他就已经在心里揣摩起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命张将老板娘带至H市,然后支付另外的10万块,之后的条件就是张要永远的滚蛋,离老板娘远远的。
  对于头脑不甚聪明的张某而言,得来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况且自己英俊倜傥,哪里不能找到风流韵事,也不贪恋老板娘那徐娘半老的姿色。于是自恃身高马壮,量孙某也奈何不了,将老板娘连哄带胁迫夹着就来到了H市。
  谁知情节陡升突变,孙老板出其不意竟将张某在某个隐蔽的地方痛扁了一顿。五花大绑起来,老板娘也不例外,享受了同样待遇。或许这时他心里发狂起来,骤然升了邪念,做出了蠢事,然后将尸体运至他住所,并做起手脚,泼以浓硫酸,这样便掩饰了在之前曾搬运过尸体的过程,让人不易觉察这并不是真正的事发现场。

  多方面打听知道了他的关押住所。我思虑良久,觉得应当去探望一下,以前他对我的照看还是周到的,出于感激,同时也有一种好奇感,就好像人天生就存有的探索性,骨子里就深深隐藏着这种想把握真相的天性。
  孙老板面容憔悴,虽然一个多星期以前,他在我面前还是那么精神饱满,可转眼间就好像被吸食了骨髓血肉,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你知道我老婆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伤害我最深爱的妻子呢,”隔着窗户,老板缓缓的念叨,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词语含糊不清,语无伦次,嘻笑哭骂,疯言疯语,像一个待宰杀的羔羊,咩咩的哀叫着,让人升起无限的怜悯。案子虽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以现在的处境,他想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定罪是正常和符合法律规范的。
  从孙老板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大体可以听清他所说明的意思,尽管我觉得那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而已。他说他并没有杀害老婆,他从其他途径得知他老婆和张某交往甚密,但想起老婆那淳朴至厚的性格,他与其说不会相信倒不如说不敢相信。可风言风语不绝于耳,他终于按捺不住,上个星期六便谎称像往常一样去进货,骗张某胁持老婆去H市,可当他想勒死张某时,老婆跪在一旁苦苦的请求,在最后一刻他放弃了这个邪恶的念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在街上混乱逛了几个小时后,觉得又有许多话要跟老婆说清楚,他决定回家休整。可当他到家时发现了血腥的那一幕,于是,他发狂了,拿了所有的账款逃掉了。后来当他落网时,他便使用他曾试图使用的“不在现场证明”。当一个谎言被戳穿时,真相也就成了另一个谎言。这时候他说什么都已没人再听了。
  孙老板不断的念叨着他自己的一生,收获了许多朋友,得罪了许多朋友。他说他最要好的朋友就是以前一起在苏州开电子厂的靳乘元,后来他自杀了,还连累了他的老婆。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其中曲折并不为他人所理解。我隐约感觉到孙老板还是一个挺讲义气的男人。

  探监完毕。我回到城里,走在市中心繁华的大街上,心头莫名其妙的想起孙老板那焦枯的面容,那流满面颊滚烫的泪水,和这热闹的街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边有一个很不错的餐馆,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走了出来,那推门的姿势分明让我想起了什么。就是她,好多次来过那家音像店,曾让我浮想联翩,美好的身材,出落动人的面容,这在像我这种年龄的人脑海里总会勾起无限的联想。我眼光随着她进了一家银行,她大概就是那家银行的职员。
  她在市中心工作,但住所却是在地价较贵的##区,因此她经常光顾老板的音像店。我想起了她每次进店的情景,在那堆旧年代老电影面前徘徊许久,随意的翻弄着碟片,盛碟片的架子靠着窗户,窗户外边就是大马路。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快步走进了那家银行,迎面是一位前台咨询经理,我便询问道刚才进来的那位职员在哪号窗口工作。
  “哦,你说是靳小波,她是信贷业务经理,想找她可以去那边特殊业务服务台”  服务员指了一下那边的角落。我便过去询问。
  “对不起,靳小姐,打扰一下,还认识我吗?”我试着询问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恍悟起来“是音像店看店的那位小伙子。”她呵呵笑了起来,“在银行有要紧的业务?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我看了一下四周,刚过正午,银行业务繁忙起来,我又觉得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于是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随便打个招呼,走了”我嘻嘻的笑着,拜拜手就走掉了。
  下午,我回到音像店和老板的儿子一块整理一下没怎么做的生意。尽管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后续工作还是要做的。我便和老板儿子一块查阅生意往来书函资料。当初孙老板从银行贷款的时候,银行方面业务监管人署名就是靳小波。于是我便在网上搜索资料,网上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无形之间就能暴露一个人的行踪的。她来自苏州。
晚上,在银行即将下班的时刻,我找到靳小波,想和她聊个故事。她先是略微有点吃惊,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杯咖啡。我坐在桌前对者靳小波聊到“从前有一位生意人,他生意一直不错,后来呢他因为一时贪欲而连累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导致朋友的破产,后来双方由于某种激化的原因而搞得不可开交,这位生意人在精神和金钱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自杀,其妻子随之追随而去。可这位生意人有位性情刚烈的女儿,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了那位朋友身上,发誓要报仇雪恨。于是她选择去了和仇人相同的城市,成了一名银行职员,利用职务之便大手笔贷款给这位仁兄,以资助他并不会赚钱的生意——音像店,这就好像用金钱去挖一个更大的坟墓,仁兄总有一天会要破产,会掩埋自己。此间天遂人愿,这位女子当过一次媒人,将一位朋友介绍给了仁兄的妻子,千方百计的暗中撮合,而且不断的散播言论,向那位仁兄通风报信。她多次跑到音像店暗中观察那位仁兄的行踪轨迹,还在最不会被常买的老电影间加上微小的****,因为盛老电影的那个架子在角落里,无论是打接电话,为了不影响他人,谁都会不由自主的移挪过去。就这样她得知了老板的计划,并形成了自己的另一套计划。在计划实行的前一天,她买下了唯一一张老电影片子,销匿了痕迹。”
  “在外地那位仁兄没有犯下罪行,但是这位女子却残忍的杀害了那位仁兄的妻子及和她通奸的男子。后来向警方提供假象,这位曾在银行提取五万元现存的事实。”
靳小波显然明白所讲的意思,冷冷一笑“故事编的倒不错,但纯粹是你的想象而已,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没有一条可以拿出来站住脚的。”
  这时进来几名警察,将靳小波带走了。他们利用下班的时间查了银行的会计记账。孙老板并不是每次都用银行转账的,也曾几次小额度的提取现金。但这被身在银行内部的靳做了手脚,由于她分管着向企业贷款的信贷业务,这么小的零头在每个月底的银行结算头寸中根本显示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况且靳并没有从中截断资金流,所以财务报表还是平衡,她唯一等待的就是到了月底结算时购销上月记录即可。
  一段时间后,孙老板获释回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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